新煙初試花如夢,疑收楚峰殘雨。茂苑人歸,秦樓燕宿,同惜天涯為旅。游情最苦。早柔綠迷津,亂莎荒圃。數樹梨花,晚風吹墮半汀鷺。
流紅江上去遠,翠尊曾共醉,云外別墅。澹月秋千,幽香巷陌,愁結傷春深處。聽歌看舞。駐不得當時,柳蠻櫻素。睡起懨懨,洞簫誰院宇。
齊天樂·新煙初試花如夢。宋代。吳文英。 新煙初試花如夢,疑收楚峰殘雨。茂苑人歸,秦樓燕宿,同惜天涯為旅。游情最苦。早柔綠迷津,亂莎荒圃。數樹梨花,晚風吹墮半汀鷺。流紅江上去遠,翠尊曾共醉,云外別墅。澹月秋千,幽香巷陌,愁結傷春深處。聽歌看舞。駐不得當時,柳蠻櫻素。睡起懨懨,洞簫誰院宇。
此應是憶去姬之作?!靶聼煛眱删洌栽诤持?,重新點燃煙火燒食,這時候已經到了繁花似夢的暮春季節(jié),外面茫茫春雨仿佛就是巫山云雨?!懊贰比?,承上憶昔。言自己曾去冶游狎妓。是時,詞人羈旅在外,為生計而奔波,所以與同為生計而賣笑的歌妓有了“同是天涯淪落人”的互相愛憐的共同語言。“秦樓”,指歌妓院,所謂“秦樓楚館”即指此。“游情”五句,由自嘆轉而思念家鄉(xiāng)。言自己在這暮春時節(jié)尚羈游在外,這份孤獨感是最難忍受的。由此而觸發(fā)游子殷切的思鄉(xiāng)之情。想那故鄉(xiāng)的渡口,如今早已湮沒在濃綠叢中;家中荒蕪的庭園,也一定長滿了雜亂的莎草;園中僅存的幾株梨樹,恐怕這會兒已是開滿了白花;河灘上隨著和煦的晚風飛來幾只白鷺,正在自由自在地戲水覓食。
“流紅”三句,言在這“桃花流水杳然去”的暮春時節(jié),詞人想起從前也是這樣一個時候,曾與一位相愛的女子在那“云外別墅”舉起翠綠色的酒杯,同飲美酒?!暗隆比洌猩隙鴤缃?。言現(xiàn)在她卻已離開這里,剩下的惟有園中她曾戲玩過的秋千架,還靜悄悄地呆立在朦朧的月色下;而園中小徑仿佛還散發(fā)著她那體內的幽香。詞人觸景傷情,思戀的哀愁深深盤繞在心頭。“聽歌”三句,“柳蠻櫻素”,本是白居易的兩位侍妾名,白有詩“櫻桃樊素口,楊柳小蠻腰”可證之。這里詞人借代作愛人。言如今每逢聽到別的女子唱歌或是看到別的女子跳舞時,詞人總會聯(lián)想起自己愛人的楚楚倩影來?!八稹眱删?,呼應上面孤獨之苦況。言自己從醉意朦朧中醒來,隱隱聽見不知從什么地方傳來的一陣幽幽的洞簫聲,更使他平添一份煩愁。從上面詞中消息透露,這也是一首懷念去妾的詞作。如“流紅江上去遠”,也可釋為:去妾已離他遠去;“淡月秋千”與《風入松》中“黃蜂頻撲秋千索,有當時,纖手香凝”,如出一轍;“柳蠻櫻素”,是直指去妾矣。
吳文英(約1200~1260),字君特,號夢窗,晚年又號覺翁,四明(今浙江寧波)人。原出翁姓,后出嗣吳氏。與賈似道友善。有《夢窗詞集》一部,存詞三百四十余首,分四卷本與一卷本。其詞作數量豐沃,風格雅致,多酬答、傷時與憶悼之作,號“詞中李商隱”。而后世品評卻甚有爭論。 ...
吳文英。 吳文英(約1200~1260),字君特,號夢窗,晚年又號覺翁,四明(今浙江寧波)人。原出翁姓,后出嗣吳氏。與賈似道友善。有《夢窗詞集》一部,存詞三百四十余首,分四卷本與一卷本。其詞作數量豐沃,風格雅致,多酬答、傷時與憶悼之作,號“詞中李商隱”。而后世品評卻甚有爭論。
生查子·春山煙欲收。唐代。牛希濟。 春山煙欲收,天淡星稀小。殘月臉邊明,別淚臨清曉。語已多,情未了,回首猶重道:記得綠羅裙,處處憐芳草。
寄無可禪師。清代。屈大均。 羅浮采藥失佳期,聞道嵩陽錫杖移。珠海含君千里月,秋光長得慰相思。
夜聞雪作口占。明代。顧清。 山水皆言八曲幽,何人肯向雪中游。于今便合成嘉話,不待他年記某丘。
戲贈樂天、復言(此后三篇同韻)。唐代。元稹。 樂事難逢歲易徂,白頭光景莫令孤。弄濤船更曾觀否,望市樓還有會無。眼力少將尋案牘,心情且強擲梟盧。孫園虎寺隨宜看,不必遙遙羨鏡湖。
同晝上人送郭秀才江南尋兄弟。唐代。孟郊。 地上春色生,眼前詩彩明。手攜片寶月,言是高僧名。溪轉萬曲心,水流千里聲。飛鳴向誰去,江鴻弟與兄。
掃卻蒼苔坐滿磯,青山綠水送清奇。且同白酒盈樽飲,莫惹紅塵兩目迷。
笑舞婆娑歌洞口,酌歸酩酊過湖西。夕陽牧笛聲嘹亮,驚起寒鴉古木啼。
甲寅八月約大田胡同登釣臺次舊韻 其二。明代。張?zhí)熨x。 掃卻蒼苔坐滿磯,青山綠水送清奇。且同白酒盈樽飲,莫惹紅塵兩目迷。笑舞婆娑歌洞口,酌歸酩酊過湖西。夕陽牧笛聲嘹亮,驚起寒鴉古木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