候館梅殘,溪橋柳細。草薰風暖搖征轡。離愁漸遠漸無窮,迢迢不斷如春水。
寸寸柔腸,盈盈粉淚。樓高莫近危闌倚。平蕪盡處是春山,行人更在春山外。
踏莎行·候館梅殘。宋代。歐陽修。 候館梅殘,溪橋柳細。草薰風暖搖征轡。離愁漸遠漸無窮,迢迢不斷如春水。寸寸柔腸,盈盈粉淚。樓高莫近危闌倚。平蕪盡處是春山,行人更在春山外。
館舍前的梅花已經(jīng)凋殘,溪橋旁新生細柳輕垂,暖風吹送著春草的芳香,遠行人搖動馬韁,趕馬行路。走得越遠離愁越?jīng)]有窮盡,就像那春江之水連綿不斷。
寸寸柔腸痛斷,行行淚水滴落面龐,登上高樓憑欄遠望也難解難心中愁情。平坦的草地盡頭就是重重春山,行人還在那重重春山之外。
候館:迎賓候客之館舍。
草薰:小草散發(fā)的清香。薰,香氣侵襲。征轡(pèi):行人坐騎的韁繩。轡,韁繩。
迢迢:形容遙遠的樣子。
寸寸柔腸:柔腸寸斷,形容愁苦到極點。
盈盈:淚水充溢眼眶之狀。粉淚:淚水流到臉上,與粉妝和在一起。
危闌:也作“危欄”,高樓上的欄桿。
平蕪:平坦地向前延伸的草地。蕪,草地。
參考資料:
1、陸林編注.宋詞.北京: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,1992年11月版:第44頁
2、徐中玉 金啟華.中國古代文學作品選(二).上海: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,1999年9月版:第27-28頁
3、蘅塘退士 等.唐詩三百首·宋詞三百首·元曲三百首.北京:華文出版社,2009年11月版:第188-189頁
這首詞是歐陽修詞的代表作之一。下面是唐代文學研究會常務理事劉學鍇先生對此詞的賞析。
在婉約派詞人抒寫離情的小令中,這是一首情深意遠、柔婉優(yōu)美的代表性作品。
上片寫離家遠行的人在旅途中的所見所感。
融怡明媚的仲春風光,既令征人欣賞流連,卻又很容易觸動離愁。因為面對芳春麗景,不免會想到閨中人的青春芳華,想到自己孤身跋涉,不能與對方共賞春光。而梅殘、柳細、草熏、風暖等物像游或隱或顯地聯(lián)系著別離,因此三、四兩句便由麗景轉(zhuǎn)入對離情的描寫:“離愁漸遠漸無窮,迢迢不斷如春水?!币驗樗鶆e者是自己深愛的人,所以這離愁便隨著分別時間之久、相隔路程之長越積越多,就象眼前這伴著自己的一溪春水一樣,來路無窮,去程不盡。上文寫到“溪橋”,可見路旁就有清流。這“迢迢不斷如春水”的比喻,妙在即景設(shè)喻,觸物生情,亦賦亦比亦興,是眼中所見與心中所感的悠然神會。從這一點說,它比李煜的“問君能有幾多愁,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”顯得更加自然。
下片寫閨中少婦對陌上游子的深切思念。
“寸寸柔腸,盈盈粉淚?!边^片兩對句,由陌上行人轉(zhuǎn)筆寫樓頭思婦?!叭崮c”而說“寸寸”,“粉淚”而說“盈盈”,顯示出女子思緒的纏綿深切。從“迢迢春水”到“寸寸腸”、“盈盈淚”,其間又有一種自然的聯(lián)系。
下來一句“樓高莫近危闌倚”,是行人在心里對淚眼盈盈的閨中人深情的體貼和囑咐。你那樣憑高倚闌遠望,又能望得見什么呢?這就很自然地引出了結(jié)拍兩句。
“平蕪盡處是春山,行人更在春山外”補足“莫近威闌倚”之故,也是行人想象閨中人憑高望遠而不見所思之人的情景:展現(xiàn)在樓前的,是一片雜草繁茂的原野,原野的盡頭是隱隱春山,所思念的行人,更遠在春山之外,渺不可尋。這兩句不但寫出了樓頭思婦凝目遠望、神馳天外的情景,而且透出了她的一往情深,正越過春山的阻隔,一直伴隨著漸行漸遠的征人飛向天涯。行者不僅想象到居者登高懷遠,而且深入到對方的心靈對自己的追蹤。這正是一個深刻理解所愛女子心靈美的男子,用體貼入微的關(guān)切懷想描繪出來的心畫。
此詞由陌上游子而及樓頭思婦,由實景而及想象,上下片層層遞進,以發(fā)散式結(jié)構(gòu)將離愁別恨表達得蕩氣回腸、意味深長。這種透過一層從對面寫來的手法,帶來了強烈的美感效果。
歐陽修(1007-1072),字永叔,號醉翁,晚號“六一居士”。漢族,吉州永豐(今江西省永豐縣)人,因吉州原屬廬陵郡,以“廬陵歐陽修”自居。謚號文忠,世稱歐陽文忠公。北宋政治家、文學家、史學家,與韓愈、柳宗元、王安石、蘇洵、蘇軾、蘇轍、曾鞏合稱“唐宋八大家”。后人又將其與韓愈、柳宗元和蘇軾合稱“千古文章四大家”。 ...
歐陽修。 歐陽修(1007-1072),字永叔,號醉翁,晚號“六一居士”。漢族,吉州永豐(今江西省永豐縣)人,因吉州原屬廬陵郡,以“廬陵歐陽修”自居。謚號文忠,世稱歐陽文忠公。北宋政治家、文學家、史學家,與韓愈、柳宗元、王安石、蘇洵、蘇軾、蘇轍、曾鞏合稱“唐宋八大家”。后人又將其與韓愈、柳宗元和蘇軾合稱“千古文章四大家”。
汴渠掛帆。宋代。劉攽。 翩翩河中舟,一一西上水。彼船力有馀,我船力無幾。力薄日一舍,力壯日百里。遲速詎幾何,推分故爾耳。今晨東南風,帆席頻輕駛。舳艫密相銜,前后略相似。如將平不平,頗復令人喜。因之念時事,冥寞付天理。
風兮吾心其淅淅,云兮吾身其幕幕。天兮吾道行踧踧,日月吾章光焃焃。
燃此電炬照斯堂,燭此數(shù)子如孩嘻歒赥。壺觴共引祛霜風,座中暫卸鞍韉靮。
癸巳九月朔日與貽柏漫堂暮闌薇室夜飲海陵分韻得覓。。秦鴻。 風兮吾心其淅淅,云兮吾身其幕幕。天兮吾道行踧踧,日月吾章光焃焃。燃此電炬照斯堂,燭此數(shù)子如孩嘻歒赥。壺觴共引祛霜風,座中暫卸鞍韉靮。且談且笑數(shù)巉巖,一杯頓泯確與壢。眸炯炯兮心生文,人其車乎詩素簚。詩者人生自醞之,毋庸身外窮搜覓。為汪洋兮淼浩茫,為灘瀨兮涓且濗。豈慚河伯觀海若,吾之面目須自覿。中心磐石白宜堅,幽如深谷擯扃鼏。橐龠鼓蕩兮灶陘突,乃有其詩騰煙兮搶攘復趯趯。耽詩久已技例窮,繞頸累累如瘰疬。天賚迷盳莫可祈,仢約倏忽無從繴。卻看檐滴凹瓴甋,既愨勵兮靈乃吊?;蛉缣钼弑咳彰{鬩,或如中夜戍烽陡鼓鼜。煢煢獨立兀滄溟,運命焉須巫與覡。詩因作質(zhì)各繽紛,珊瑚玳瑁雜?鼊。吁嗟于時正囂囂,蔽空嗢噦惟螇蚸。其間
鄭惠叔閣學守建寧三首。宋代。袁說友。 周這士也貴,如圭璧璠璵。東陜與南土,出入本裕如。高冠不可羈,位次實有余。輕此一葉舟,孰肯戲魯儒。自公抗章行,益以貴士夫。
夜坐舟中偶成。宋代。孔平仲。 臲卼扁舟抱寒水,逍遙野客坐孤蓬。一天星月清吟外,萬里江山極望中。遁跡未能離草莽,機心唯欲破羌戎。此心未遂難為語,負劍長吁氣滿空。
詠蜀都城上芙蓉花。唐代。張立。 四十里城花發(fā)時,錦囊高下照坤維。雖妝蜀國三秋色,難入豳風七月詩。